苏简安背脊一凛,认命的回去。 推开房门的前一刻,逃跑的念头从苏简安的脑海中掠过。
第二次和第三次,几乎是一开始振铃她就把电话挂了。 小房间里暖气充足,床被早就暖烘烘的了,陆薄言把苏简安放到床上,她习惯性的缩进被窝里,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手,就像她以往睡着了那样。
有点害怕,正想跟他解释,但所有的话都被他汹涌而来的吻堵了回去。 “可是,”许佑宁已经一目十行的看完报告,“从初步的调查报告来看,责任……完全在陆氏地产。”
是啊,陆薄言对吃的这么挑剔,味道一不对就甩筷子,任性出了严重的胃病,她要是走了…… 陆薄言叫了一声:“简安。”
苏亦承松了口气,去敲苏简安的房门,苏简安也许担心是陆薄言,一点声也不出,他只好说:“是我,陆薄言已经走了。” 陆薄言打了个电话,很快有车过来接他们,车子穿过巴黎繁华璀璨的街区,三十分钟后,停在一条休闲街的一家蛋糕店门前。
第二天,机场安检口。 洛妈妈试图转移话题:“小夕,苏亦承不应该是你的禁忌吗?你这样随随便便就跟我们提苏亦承,真的好吗?”
“画画工具。”江少恺说,“她跟我提过,她喜欢画画,从小就想当美术家。但选专业的时候迫于家里的原因,选择了商科,到现在已经很多年没有碰画笔了,不过我看得出来,她还是喜欢画画的。” 江少恺叹了口气,手扶上苏简安的肩膀:“有医生和护士,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进了医院,沈越川和护士能不能照顾好他?他不会听从医嘱接受治疗?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终于停止,穆司爵抬起头,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,快要两点了,难怪胃有点不舒服。
苏简安浅浅的呷了一口,让水缓缓从喉咙中滑下去,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反胃。 这一次,他的声音里没有怒气,没有命令,只有惊恐。
本来想尽可能的离陆薄言远一点,却被陆薄言按在了他身边的位置,他的手亲昵的环住她的腰,在她耳边低语:“客人来了你就走,这很没有礼貌,记住了吗?” 她现在依然像暗恋时那样花痴陆薄言,是幼稚还是在保鲜爱情?
又降温下雪了。明天醒来,又能看见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吧? 从记忆中回过神,苏简安恍然察觉脸上一片凉意,伸手一抹,带下来一手的泪水。
陆薄言为什么偶尔会做噩梦,提起他父亲,他的神色为什么总是变得深沉难懂;唐玉兰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那座房子,为什么那么开明热情的老太太,眸底偶尔会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悲伤。 苏简安的唇角微微上扬,陆薄言想起清晨里穿透枝桠的阳光。
苏亦承还是把洛小夕送到楼下,上楼没多久,唐玉兰就来了。 这天苏亦承下班的时候,接到了从洛氏的董事长办公室打来的电话,老洛约他见面。
还有几个人躺在沙发上,神情飘飘忽忽,笑容涣散,见了她,跌跌撞撞的走过来,“媛媛,这就是你姐啊?” 这几天沈越川偶尔会无意间和他提起苏简安,说她呆在苏亦承的公寓,根本不怎么出门,而江少恺公寓和警察局之间两点一线,和苏简安没什么交集。
睡虫瞬间跑光,洛小夕掀开被子坐起来:“我在家,简安没有联系过我,她怎么了?” 以往她有半点动静,他都会立刻惊醒。今天毫不察觉她已经起床,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,睡得太沉了。
主编拿出一份报纸的复印件,是一年前苏简安接受法制报纸的采访,“接受这份报纸采访的时候,你说没有结婚的打算,这是为什么呢?” 那天苏简安和江少恺去那家酒店,只是为了见康瑞城。
“看新闻!”沈越川少见的急急忙忙,“这怎么回事!媒体那边炸开锅,我的电话也快被打爆了!” 许佑宁非常认真的说:“其实我怕的。但现在你是我的衣食父母,我怕你做生意亏了没钱发我工资……”
康瑞城看她一眼,眸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。 陆薄言带着苏简安落座,苏简安指了指许佑宁,投给穆司爵一个疑问的眼神。
《最初进化》 陆薄言牵住她的手:“好,我们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