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一下。”沈越川叫住萧芸芸,酝酿了半晌,清了清嗓子,终于自然的说出,“我没事。” 他们跟着杨叔,平时基本接触不到穆司爵的人,许佑宁跟着穆司爵的时间不长,他们更是没有见过,只是有所耳闻,还一度将这个年轻却异常能干的女人视为偶像。
陆薄言说:“你先去忙,我有点事要处理。” 许佑宁满脑子都是大写加粗的问号:“啊?”
偌大的包间,只剩下许佑宁和穆司爵。 事实和许佑宁想的有所出入。
穆司爵声音一沉,透出一股不悦:“出去!” 不是尖锐的疼痛,也不是催泪的酸涩,更像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,缓慢的把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她的心上狠狠的剥离。
许佑宁顺从的坐上副驾座,边系安全带边压低声音说:“为什么要答应赵英宏?你的伤口会裂开的!” “我从来没说过接受你的道歉。”穆司爵打断赵英宏,不紧不慢的看向许佑宁,“你呢?”
洛小夕从来不是会胡思乱想的人,内心的咆哮过后,却忍不住想到,苏亦承会不会是出事了? 趁着几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,许佑宁挣开他们的手,又掀翻一张茶几挡住他们的路,转身就想跑。
“真的吗?”洛小夕半信半疑,“你确定你不会做傻事?” 许佑宁的眼眶突然泛红:“外婆,你不要说这种话。”
互相把对方认出来之前,沈越川和萧芸芸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巧的事情。 许佑宁下巴一扬:“这里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?七哥,你想多……”
激烈的狂喜冲击着他的心脏,他的手竟然有些发颤,但这并不妨碍他把戒指套到洛小夕手上。 更没想到的是,穆司爵第一个朝着菜心伸筷子,许佑宁以为他会掀桌,叫她重做,意料之外,他什么都没说就咽下去了。
她倒抽了口凉气,推开陆薄言:“有记者!” 盛情难却,许佑宁端起姜汤一口气喝了:“谢谢阿姨,我先走了。”
苏简安也看见陆薄言了,低声叮嘱萧芸芸:“不要告诉他我要搬花盆。” 她还是相信,如果陆薄言觉得有必要告诉她,他会主动开口的。
她突然想赌一把,想不顾一切的把真相告诉穆司爵,也许穆司爵会原谅她一次呢? “然后就请那个师傅解决了啊。”沈越川作沉吟状回想了一下,“哦,我听老张说,好像是做了场法事,师傅说他已经把那个‘人’请到别的地方去了,然后那栋木屋就顺利的盖起来了。”
“唔……”洛小夕瞪着眼睛,拍了拍苏亦承的肩膀,意图挣脱。 渐渐地,许佑宁的舌尖开始发麻,胸口因为缺氧而微微起伏,她想起被Mike的手下沉入湖底时,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。
苏亦承的语气似无奈也似生气:“她确实是瞒着我跑来的。下午的时候,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?”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许佑宁微微心动,要不……跟着医生溜出去算了?
许佑宁暗暗松了口气:“噢,那……你什么时候走啊?” 她想起昨天纠缠了她一整天的梦,原来那不是噩梦,那是现实的魔咒,外婆真的离开她了。
刁难许佑宁,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调味剂。 他闭着眼睛趴在床上,一点都没有白天那副阴沉吓人的样子,慵懒且毫无防备的睡姿,英俊的五官沐浴在晨光中,都变得养眼不少。
“靠!”萧芸芸拉过被子蒙住自己,神神叨叨的念道,“我一定是被吓傻了,一定是……” 可是看着她毫无防备的脸,他竟然迟疑了。
不过现在,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了! 看完新闻,陆薄言的眸底掠过一抹冰冷,手指一动,手机退出新闻界面。
陆薄言下楼的时候,听见洛小夕和苏简安正在讨论婚纱的款式。 吃饭完,许佑宁朝着穆司爵扬了扬下巴:“衣服脱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