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韵锦看着终于醒过来的江烨,劫后余生一般哭出声来,用尽全力抱着江烨,任由眼泪滂沱而下。 “你是谁,敢拦着本少爷?”醉醺醺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,“识相的话赶紧滚,别在这儿碍着我,我要去哪儿关你一个服务员屁事?”
钟少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:“去叫人?叫谁啊,沈越川那个跳梁小丑吗?” 看完,沈越川浑身发寒。
“……” 康瑞城走过来,看了看许佑宁:“怎么了?”
许佑宁不再犹豫,上车直奔苏氏集团。 “……再见。”沈越川目送着萧芸芸,直到看不见她了才转身上车。
不用想,萧芸芸完全猜得到。 她如梦初醒,哭着把沈越川抱起来,却怎么都哄不了孩子。
这一刻,看着沈越川的名字,她身上的盔甲突然被瓦解了,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被什么击中,委屈和后怕像趵突泉的泉水,势不可挡的涌上来,强势的斥满她整个心脏。 从小到大,萧芸芸一直都是跟父亲更亲一些,接到萧国山的电话,她自然是兴奋的:“爸爸!”
苏亦承不同意也不反对:“你这么说,也没有错。” 唯独傻事,她不会做,也没有时间做。
这两个字距离普通人的生活实在太远。她无法想象成为一个可以单独执行任务的卧底之前,许佑宁在康瑞城的手下经历了什么。 苏亦承忘了当时是谁在这里开party,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席那次的聚会,唯独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洛小夕,就是在这幢洋房里。
他明明是个双面人,却总能让人忘记他狠辣的那一面,只记得他有多阳光和耀眼。 提起许佑宁,苏亦承的眸底不着痕迹的掠过一抹异样:“佑宁已经不在G市了。”
也是那个时候,夏米莉恍然明白过来,她从来没有真正的靠近过陆薄言。 萧芸芸的眉眼很好看,在医院的时候,哪怕她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,但只要看她弧度弯弯的眉眼,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出她是个美人坯子。
沈越川咬了咬牙:“死丫头。” 苏韵锦看着萧芸芸涨得通红的脸,笑了笑:“不要这么紧张,你已经是可以谈恋爱的年龄了,喜欢谁是你的自由,你实话告诉我就行。”
萧芸芸毫不犹豫的说:“流氓!” 沈越川的人生有两大不能忍,第一是有人质疑他的帅气,第二是有人质疑他的智商。
第二天,陆氏集团。 在工作状态时,陆薄言的目光依旧锐利,行|事作风也依旧冷静果断,可是脱离工作后,他整个人都是柔和的。
他的下巴抵上苏简安的肩:“你认为许佑宁单纯,认为她是好人,只是因为你忘了,面对你的时候,许佑宁一直在演戏。简安,你印象里的许佑宁是假的,我们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。” 沈越川利落的脱下西装外套,披到萧芸芸削廋的肩上:“走吧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陆薄言握住苏简安的手,不急不缓的承诺:“你进医院后,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医院。所以,你乖乖听话,明天就去医院,嗯?” 长长的走廊上,形势已经逆转,原本气势汹汹的钟家父子,明显已经失去了主动权。
萧芸芸更像是命运跟他开的一个带着惊喜,最终却还是让他失望的玩笑。 一个许佑宁,还不至于影响到他在会议上的决策。
苏简安就更别提了,在她心里,哪怕是一路呵护他长大的苏亦承,也无法跟陆薄言比。 秦韩的电话有点突然,萧芸芸意外的坐起来,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。
两个人都准备好,已经快要九点,陆薄言取了车,把苏简安送到洛家。 一怒之下动手,不就等于默认他说对了,承认钟略确实没有能力吗?
但如实说的话,沈越川预感自己又会被萧芸芸唾弃,于是想了个不错的借口:“这家酒店是你表姐夫的,我经常在这家酒店招待公司的合作方,早就跟酒店的工作人员熟悉了。刚才属于酒店的突发|情况,如果你是那个服务员,你会去找谁处理酒店的突发事件?” 穿过长长的走廊,出了酒吧的前门,回到灯火璀璨的大街上,萧芸芸才总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,倚着秦韩车子的前盖站着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布满灰尘的空气,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。